他的肚腹正中位置长着一张獠牙遍布的巨口，整个身体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向前涌动着，将路过身前的每一样物体，无论是人、鼠、虫、还是桌椅板凳和破铜烂铁……全部吞吃入腹。秦非：！

萧霄程松等人正在在一块块墓碑之间转来转去，可无论他们怎么转，都没有办法离开这片区域。和外面的教堂一样, 休息区同样窗明几净。棺材的边缘被画着朱砂的封条贴着，萧霄试着伸手推了推，没能挪动。

看样子，鬼女大概是玩够了，准备收网了。直到一切再无转寰余地，药效失去作用，真实的副人格展露于人前，玩家也因此被抹去。假如萧霄刚才和秦非一起去了鸟嘴医生的办公室，此时他一定会意识到，秦飞正在默写鸟嘴医生桌上的那本笔记。

可他当时里外里将镜子检查了一番，的确什么异常也没有发现。

“哼。”刀疤低声冷哼。在看清桌上那本笔记封皮上的字样的瞬间, 秦非的眼中瞬间划过一道光芒。

“走吧，一起去户籍管理中心”小秦被蝴蝶通缉了这件事，暗火玩家确实不太关心。

“哥，你被人盯上了！”三途咬了咬牙，终于合盘拖出：“进副本前，我们曾经在工会内部进行过一次研讨分析。”

“妈妈，开门，我回来了。”

“你来的时候看见他们了吗？”她询问鬼火。秦非并不是一个全凭第六感行事的人，以他观察人时一惯的灵敏度， 若是觉得谁哪里有问题，总是可以说出具体的123来的。

天赋技能的具体内容作为玩家的隐私之一，受到系统保护，观众们并不能直接看见。双方眼神交错，瞬间在空气中冒起无形的火花，噼里啪啦燃烧着。

男生的长相平平无奇，小眼睛，扁扁的鼻子，脸上冒着几颗青春痘。萧霄不解道：“他为什么要喊我们去看？”林守英的眼睛，那就是神像的眼睛。

世界上仿佛只剩下了玩家几人。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人，在得知任平的死讯后，却都问出了相同的问题。

那也就意味着，一旦里世界出现系统播报声，他们就必须在10分钟内在表世界再杀一个人。

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：“我们在回廊里碰面，她一言不发就直接出手了。”萧霄不解：“为什么？”

从进入副本以来，除了帮主播开了一次门以外，其他什么活也没干，衣服倒是一套接一套的换。

奇怪的是，等到了出发的那天，旅社来接车的人却说，他们只收到了徐阳舒自己的报名信息。因为黛拉修女一直听不够，当中还掺杂了一部分美帝攻打印第安人、以及徐福东渡和郑和下西洋的译制腔版本。

且不说能否有去有回，光是这进入冥府的门路，活人就绝对摸不着。身后是步步逼近的鬼女。

最后一行字是血红色的，加大加粗，异常醒目，像是提示，又像是某种嚣张的警告。

秦非与萧霄一前一后踏着向下的台阶，穿行在黑暗中。表里世界翻转的这一刻。他取下脖子上悬挂的那枚十字架，捏在手中，将手缓缓伸出了布帘之外。

萧霄面色茫然。年轻的，年长的，推着婴儿车的。看起来与正常世界中的小区没有任何区别。直到他眼睁睁看着那六人走入厢房，房门砰的一声关上。

书本翻开的一瞬间，玩家们齐齐愣住了。还有另一桩麻烦事。但，0号已经从秦非的动作中读懂了他的意图。

而教堂中早已空无一人。在见识过车外的怪手以后，刀疤对这个直播世界的认知显然更深了一些，这里不仅危机四伏，还充斥着各种用科学常识难以揣度的生物，那司机……

他向秦非解释起来：“善堂是黑羽工会——也就是整个规则世界中最大的工会的下属挂名工会之一，在F级体验世界和更高一级的E级世界中，善堂可以说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。”一发而不可收拾。

如萧霄所想的那样，刀疤手中的匕首正是他的天赋武器。

系统并未公布参与副本的玩家总人数共有多少。他急急忙忙地抖动着翅膀，从地上站起身，向镜子那边冲去。然后用眼睛扫了扫鬼火，又扫了扫教堂角落，一个身量高调、神色冷峻的年轻女人。

秦非隔壁房间住着11号玩家，根据鬼火和三途分享的情报，11号是臆想症，这一点在医生的笔记里也得到了证实。见外面久久没有反应，那只手的主人似乎焦躁了起来。事实上，那册子里的内容都已经被秦非看了一遍，印在了他的脑子里。

林业觉得，自己像是沉在了一片巨大而无边际的沼泽里，身边是一双双向他抓来的手，它们想要将他拖进沼泽深处，而他正在奋力反抗。有人的地方就有社交关系，老玩家背后的关系网错综复杂，什么样的人是工会可以吸纳的、什么样的人不能，这些都要经过考量。

这只能说明一点。全家福是黑白色的，年代感浓重的画面上印着六口人，一对中年夫妻，一对年轻夫妻，一个老奶奶，和一个看上去十分年幼的婴儿。

不远处，一栋二层楼高、带着独立院落的小楼伫立于黑暗之中。秦非顺着6号目光所及的方向望去。

和他一起过来的还有13号和17号。“就是他！修女，就是他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