餐厅内污血横流,早已不复昨晚那般干净光鲜的模样,看上去简直像是一个废弃的屠宰场。农历七月附近……有什么“佳节”吗?这地方处处透着诡异,刀疤有一种直觉,这辆大巴车的目的地一定极度危险,他并不愿涉足。
萧霄无语地抽了抽嘴角,被个不会攻击人的东西吓成这样,这孩子也是有点本事。从指尖到肘关节,是半截完整的女性手臂,肌肤细腻,截断面直接消失在了虚空中,就像是被人用橡皮擦擦掉了似的,看起来说不出的怪异。
显然鬼婴还没有那么饥不择食。秦大佬一直不停地说话,万一把对面搞烦了怎么办?紧接着,在三途愕然的注视中,秦非又拿出一个一样的吊坠。
一颗颗眼球。
“当然是——”秦非拉长声调,温柔地给出了绝情的回答,“不行的。”“这么体贴的迷宫,我当然不能辜负它的好意。”重重砸在墙面上,发出令人后槽牙发酸的弹响。
那些侥幸活下来的人,不过是被规则大发慈悲放了一马,从规则的指缝中苟且偷生的小蚂蚁罢了。
是个人都能看出来,它交流的欲望不是一般的强烈。
等到那些碎片重新组装成完整画面时,秦非已经又一次坐在了阁楼里那张狭窄的单人床上。
“我是不是可以合理怀疑,修女自己也只会背这一句话。”
细细密密喷洒在秦非的皮肤上。外面的天色似乎亮了一点,虽然天空依旧灰蒙蒙一片,可从云雾背后勉强透出的一点点阳光来看,时间应该是快到中午了。
只是,秦非不明白,这个鬼为什么会想到用色诱的方法来干扰自己。他说话的语气充满嘲讽,中年男人垂在身侧的手瞬间握紧,俨然已经怒意紧绷。
“唔。”秦非明白了。【极度危险!】也更好忽悠。
“十二点,我该走了。”祂来了。三对视线齐齐汇聚于他的后背,身前不远处,林业嘴唇颤抖,眼中写满恐惧。
鬼火竖了好几分钟的寒毛终于落下去了,他压低声音道:“我觉得这个老板娘肯定有问题!”“三,您将乘坐旅社提供的大巴往返,往返途中请勿随意离开座位、请勿将头手伸出窗外,若您——切记,不要开窗!不要开窗!不易啊奥——开——次昂窗——”他望着秦非,浑浊的眼中写满令人读不懂的情绪。
记忆中最后的画面是修女冷峻的脸。只有刀疤一脸下不来台的样子,梗着脖子,粗声粗气地道:“……谁知道这根电话线能不能用?”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秦非的伤口处不仅没有流出一滴血,反而肉眼可见的愈合了起来。
下一刻,秦非眼前情景骤变。
30分钟后,24名圣子预备役在餐厅的长桌前按顺序落座。
“眼睛!眼睛!”
“我只是听说,在这座神圣庄严的教堂中,有一位可恶的神职人员,利用自己的身份之便对弱小年幼的孩童做了一些不好的事……”究竟该如何破局呢?
他可不是什么真正心思单纯的7岁小孩。不会被神父用几颗快要融化的糖果和夹子音就给骗到。三途总是不苟言笑,鬼火其实一直都有点怵她。说得难听一些,其实就是硬猜。
此时此刻,萧霄内心涌现起了一个和曾经的秦非一模一样的念头来:这一定,一定是个跑酷本!一下、一下、一下……早餐铺一旁,有两名玩家正浑身发抖地瘫软在那里。是两个年轻女孩,看上去和崔冉差不多大,一个黑长直, 另一个留着齐耳短发。
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,神色紧张地抬眸望向6号。果然不出秦非所料。大约过了两三分钟,秦非忽然听见系统以一种比正常说话时快了1.5倍的语速说道:
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!看不惯赌徒的大有人在,也并不是人人都害怕他们,这个灵体说起话来毫不客气:“我看你,恐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。”
仿佛他正在心中不断纠结着:眼前这家伙到底是好人,还是……?
他似乎没想到自己会得到这样的回答。无论是玩家、boss、还是观众, 都愣了一下。萧霄迟疑着看了秦非一眼。
“啊——————”三途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6号,径直向秦非的房间走来。14号慌里慌张地冲进房间以后,房中没过多久就传出各种翻找挪移物体的声音。
这些人格或多或少都存在着一些精神健康方面的问题。即使他在踏入迷宫的第一秒就想出了正确的答案。
“幼儿园里有不少孩子,其中一个有任务,其他的或许也有。”薛惊奇不厌其烦地为新人解惑。“我不知道。”秦非并不想浪费口舌去和1号分享这些无关紧要的事。
“下次有机会的话,我给你介绍一家美甲怎么样?”青年笑意轻柔,“我觉得猫眼的款式就很适合你。”这其中的逻辑也很简单。眼看就要攻出包围圈。
监狱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