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听说他有的时候会出去，去别的教堂，至于什么时候回来，没有人清楚。”既然秦非他们回来了，他和刀疤也没有再出去的必要，两人走到义庄一角坐下，无言的等待着时间的流逝。

“嗯？”秦非眨眨眼，“没这没什么呀。”

副本进行到那个节点，玩家们之前在无形当中形成的对立已经消解了。“她应该是14号的里人格吧。”

直播间观众区。“但那个时候，我的脑子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魇住了一样。”徐阳舒有些痛苦地皱了皱眉，“我给自己和那四个人报了名。”

他在书桌边坐下，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：萧霄完全忘记自己昨晚在乱葬岗上差点被那些尸鬼吓到心脏骤停，双开两条腿，步子迈得飞一样快。

这道窄门前后完全是两个不同的天地。“那个人隶属的公会叫鬼火，鬼火是暗火的影子公会，暗火和善堂挂靠的黑羽一直都不怎么对付。”萧霄尽心尽力地科普。随着时间的推移流逝，他们会越来越激动、越来越急躁，而越是急躁，真相就越是离他们远去……

那个刚刚才被秦非欺负过的神父也在这里, 此时已经换了一身新的衣裳，正像是见到猫的老鼠一样小心翼翼地缩在角落，连眼神都不敢多落一个在秦非身上。……那今天和昨晚，来他房门口埋伏的家伙，十有八九都是1号了。

里面是卧室主人的照片。

其他主播见鬼：尖叫、哭泣、四处逃窜。程松愿意接纳刀疤，那或许，也有可能接纳他？和那桌东西比起来，眼前这颗散发着清淡果香味的苹果简直就像是神赐的礼物。

这任务确实TMD根本没法做。

可……想清楚事情始末的灵体们顿时神思恍惚起来。孙守义走在最前，眉心紧锁，握拳的双手紧紧绷在身侧。村长提心吊胆地伸手，将身前的棺盖一把掀开。

餐厅和过道上那些14号的残留下来的血迹似乎让鬼婴很是兴奋。每个路口旁墙壁瓷砖的排列，哪几块瓷砖上有青苔和污渍，他都会格外留意一下。秦非心中涌起某种一股不太美妙的预感，转而将手探向告解厅的门。

“以那两个人现在的状态，没办法和我们一起完成炼尸。”

“对对对，来看这个主播……我淦！主播又抽了他一嘴巴子！”良久, 秦非和萧霄都说不出话来。或许，他们的身份藏得很深。

她看出, 对方是有什么想要独自一人去做的事，不想让他们跟着。“你跟我来吧。”医生转身，向走廊深处走去。秦非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异常轻盈，他以一种第三人的视角冷眼看着他的躯体从半空中坠落，看着行人尖叫着在他身边围成一个圈，看着那辆车的司机被警方押解着从车内走下。

秦非踮着脚淌过遍地横流的污水，蟑螂和老鼠你追我赶地从他脚边跑过。瓶子是空的，上面贴着纸条。副本进行到那个节点，玩家们之前在无形当中形成的对立已经消解了。

那种胸腔和腹腔共鸣迸发而出的回响，带着严肃与神圣交织的肃穆，穿透那块绒布，传入鬼火的耳中。沙坑边，其他小朋友已经全都躲了起来。说这些话的全部都是程松直播间内的观众。

他突然很想收回自己刚才的抱怨。利爪划破衣物，就像尖刀刺进豆腐那样轻易，肩膀下的皮肉传来阵阵尖锐的刺痛。奇怪的是，向来疼爱孙子的老爷子这一次却噤若寒蝉。

“嚯。”所谓“长了一张好人脸”, 大概不外乎如是。“他还在这里吗？”蝴蝶问道。

反正，跑是不可能跑掉的，秦非干脆放弃挣扎，原地摆烂。说着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，摸着后脑勺道：“我们才刚通关第一个副本，身上也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可以表达谢意，秦哥以后要是有什么事用得着我们两个，随时喊我们都可以！”

随即，秦非像是被什么难以抗拒的东西所吸引，目不斜视地跟在了那黑影身后。话音落，对面导游头顶的“1%”进度条缓缓上升到了“2%”。

……“啊——啊啊啊！！”

林业望向凌娜，凌娜望向萧霄，萧霄望向孙守义。

借着书架的掩饰，秦非偷偷观察起这间面积不足十五平米的办公室。

这也并非全无可能的事。秦非并不会感到恐惧, 加之精神免疫高得出奇, 自然也就没有得到萧霄那样糟糕的体验。

只可惜，人在河边走，哪有不湿鞋？6号毫不客气地回望，却在青年清透的眼底看到了和自己刚才一模一样的怜悯。那道并不太深的伤口正在逐渐愈合，凝固的血痂干涸在他的脸侧。

秦非敏锐地觉察到，兰姆的情绪似乎有些不正常。

那种运动过量引起的熟悉的血腥气弥漫在喉间，秦非没空开口解释，在下一个十字路口出现时抬脚，直接将萧霄踹往了另一个方向。这如何叫人不心情激荡！这才是现如今的重中之重。

明明她已经很努力了。

“……之前我看到过一次，实在太恐怖了。”NPC萧霄的脸上浮现出浓重的不甘之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