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，“亡灵”，到底是指什么呢？就像是有人伸出手指，轻轻推了它一下。弥羊略带怀疑地盯着秦非。

也许弥羊并不是变成雕塑混迹其中，而是被用一些更加隐秘的方式藏了起来。那些原本游离在各处的目光，瞬间汇聚在猪人脸上。

“主播在干嘛？”

毕竟这是不少寺庙或道观都有的规定，对佛像之类不能随意拍摄。他书桌上跳下，直奔那五座石膏而去。

他和驺虎先是吹了几下那截红烛，又将它推倒、用衣服拍打。“在第一天的游戏中，彩球排名数量前50%的动物，有资格进入高级游戏区。”

十个人的任务，秦非花了一天时间，完成了70%的指标。昨天因为在不自知的情况下拿了错误的地图，精神污染就像是挥散不去的毒气，一直不断侵蚀着玩家们，让他们感受到源源不断的疲惫和眩晕。秦非一边絮絮叨叨地说话，一边端着塑料筐进了后厨，伴随着“哗啦”一声，水龙头被拧开，一身学生服的少年老老实实蹲在洗手槽前刷起盘子来。

“说是有个人夜行赶路，看见路边有个少女在哭，他就上前去询问对方怎么了。”

假如这张纸上写的是炒肝店的营业规则，那无论昨天还是今天，玩家们都没有在店里看见过除了老板娘以外的第二个人。青年安安静静地端坐在角落，琥珀色眸中写满思索，他伸出指尖，轻轻触碰着那一地碎片，却并不将其中的任何一块捡起，更没有去碰那个镜托。“站起来！”萧霄的嗓音中压抑着焦虑，“快点，站起来，跟着他们向前走！”

对玩家们来说更有用处的手电筒，如今已人手一个拿在了手里。要知道，就算秦非现在在契约上加一条“你必须为我当牛做马”，解剖台上的玩家也完全无计可施。寂静的冰蓝色深潭悄无声息的嵌在雪中，天空中的流云倒映在镜面般的湖水里。

丁立叹了长长的一口气。他推开保安亭的门，不知多久没有上油的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响。秦非垂眸，思考着此刻直接指认王家父母是鬼的可行性。

立马被人怼了回去：“你先睁开眼睛看看你家主播在干嘛，再说人家小秦，行不行？”“我们上山的时候……一开始气氛还比较轻松。”

鬼火心跳都快骤停了。鬼婴就像是闻到肉骨头的小狗一样，倏忽出现在秦非肩头，用嘴叼起骨哨，呲溜一下又闪身不见了。重物落地声响起, 一头雪怪从悬崖之上砰然坠地，精准地截断了玩家们的去路。

怪不得昨天任平会死在这里。

秦非也悄无声息地退到了一旁。眼下这番情景，明显就是蝴蝶的人买通了瓦伦老头，设计暗算黎明小队。秦非顺着望去，目光不由得一凝。

闻人见状深受感动，默默在心中为两人贴上了“心胸宽阔不计较”的大好人标签。三途在狼人社区里跟在秦非身后一路横冲直撞，靠着解锁隐藏任务的奖励，在最终结算时拿到了不少积分，一举从D级升到了C级。闻人黎明盯着那处拐角，半晌没缓过神来。

要不是你之前说了觉得小秦是死者，我倒是觉得，你更像那个想要把大家带到沟里去的人。紧闭的门扇又一次得以打开。山里没有网络，秦非先是点开了微信，想要看看历史聊天记录。

他实在是太笃定了，有那么一瞬间，鬼火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：

青年从随身空间中取出骨哨，衔在唇边发出短促的清响。或者死。

秦非没有回答。

祂的眼底没有情绪，那双无机质的眼睛像是两颗冰冷的琉璃球，望向祂的眼神空动无神，没有分毫对焦。这是一条分支走廊，走廊上的玩家不多，但门前还有三人，一看便是老虎的队友。

“笑死，蝴蝶在外面气得锤门。”但，并不是每个人都拥有看见梯子就知道自己向下走的眼色。蜘蛛弥羊八只脚一起用力，如飞一般在墙壁上行走着，眨眼间便落地。

乌蒙委屈：“不是你让我闭嘴的？”

老实说，他一开始并没有太将对方放在眼中。万一死者的通关条件和生者的通关条件，相互之间并不冲突呢。青年的嘴角愉悦地上扬，细密的睫羽掩不住眼底流淌的光。

“那个桶上面的白色喷漆花纹，是不是有点眼熟？”出于这种心理，秦非正在尝试着用指尖逐块检索着地面上那些碎片。秦非厚颜无耻地率先开口打起招呼，将阳光开朗五好青年的角色扮演得淋漓尽致。

秦非将石片交到弥羊手里，所有玩家全都聚过来看，弥羊被这上面抽象过头的画面弄得一脸迷茫。“看不清。”

祭坛的碎片每一块都长得差不多，并没有出现什么特殊样式和标记。是的，就像追逐得玩家们仓皇奔逃了一夜的密林那样，峡谷中这些对他们穷追猛打的雪怪，同样也只需要献祭一个队友就能应付过去。

三途点头：“对。”

“没有别的动物想进去试试了吗？”再看向秦非时，那股想亲他的欲望一点也没有减弱。规则一：游戏区由一条主干道和竖条分支通道组成，主干道上铺有红色地毯，分支通道上铺有蓝色地毯。

林业道：“我们回答了问题，前后加起来，没过十秒就又被传送出来了。”

那边的玩家还在盯着石雕下面看。“禁止浪费食物！”秦非嘴角抽搐，弥羊这借口找得未免有些过分生硬了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