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能不能过来一下？”

“可以是可以。”老板娘的脸色有点古怪。导游和大巴显然是同一阵营的，假如导游骗了他们，那大巴广播也同样不可信。总而言之，无论身前的漂亮女鬼如何努力，秦非就是一丁点儿反应也没有。

空气中还浮现出一行玩家第一次开启弹幕的提示语：可从大巴车上下来的所有人，秦非能够确定，头顶都没有好感度条。

而光幕中，秦非正定定地望向黄袍鬼消失的方向。不仅仅是秦非，车上所有人都能看出刀疤绝非善类。

系统提示过玩家，指认错误后不会受到惩罚，但会带来糟糕的后果。

……就，很奇怪。“过去也有玩家进入过0039号副本的这张支线底图，虽然人数不多，但目前为止还没有人从里面成功出来过。”“我的意思是。”他补充着，“你说过，假如村祭完不成，林守英就会跑出来把全村人都杀光，死于村祭的人无法复生，那被林守英杀掉的人，应该也是一样吧？”

秦非眨眨眼，完全不将这当成一回事。秦非点点头，扬起下巴指了指前面：“他们在干嘛呢？”萧霄看着符纸飘到地上，人都傻在了原地。

——虽然这挣扎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计，完全难以改变猎物如今的处境。

他顿了顿，问出一个此刻所有人都在思考的问题：“所以，为什么这家人门口挂着的纸钱是红的？”这是一节人类的手指。

“有人在吗？开开门！麻烦开门！”打电话这种事会给副本剧情带来怎样的转变，谁都说不清，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，程松也不想冒这个险。以及那十分标志性的平举的双手，和跳跃的步伐。

算了，算了。萧霄将这些都跟秦非说了。四人一拍即合，向着规则中心城的方向走去。

他想着，自己既然已经来了，一时半会儿又还跑不掉，那总得去做点什么。

但0号囚徒顽强的生命力，显然超乎了秦非对于一个正常人的想象。“可是，他们毕竟找到了徐阳舒啊。”有灵体提出了不同看法, “说不定他们几个去徐宅，真的能找到一点以前的人找不到的好东西呢？”他只朝那边看了一眼，便毫不在意地收回目光：“他们不会相信你的。”

少年的音色中透露着明显的不安：“可是我们已经打开了……”三途皱起眉头。

活动中心单独建在社区一角，共有两层，一楼是老年活动室、社区阅览室和居民会议室。说罢，给了刀疤一个犹带深意的眼神。为了尽快打发走这个该死的孩子，她万分不情愿地弯下腰，将耳朵凑到了他的旁边。

“守阴村每年的七月初七，也不是对于当地神明的祭祀。”秦非一字一顿地说着，“而是对于恶鬼的镇压。”秦非却像个没事人一般，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痛苦似的，用右手食指沾了自己的血，一个一个点按在其他玩家的额头上。

冰凉的，濡湿的，像是带着尖锐的刺。

只差一点点，就能直接越过D级世界，直接升到C级世界去了。“我问你晚上吃什么？”“是我们的爱情！守住了他的贞操！”

……

程松看起来并没有要和刀疤算账的意思，凌娜不想在这种危机四伏的地方给秦非惹麻烦，于是干脆利落地换了另一个话题：“我们在那边发现了一间奇怪的屋子。”长篇大论的规则，满是矛盾与读不懂的谜语。秦非并没有因为三途的质疑而显出任何烦躁或逃避的神色，这为他接下来的话增添了不少可性度。

大巴车的广播里提到过，要“听导游的话”。

像秦非那样即使身处无边阴暗，却依旧能够保持清澈温柔的人永远都是极少数。那张嘴以一种惊人的方式越张越大，露出内里猩红的肉，牙齿肉眼可见地变得细长而尖锐，很快便布满了整个口腔。“先给他们打一针安定。”

还是非常低级、一点都不好笑的那种。

门外，那人越走越近。“当然不是巧合。”npc老人就像是能看穿玩家们心中正在想些什么，一开口便精准戳中了众人的求知欲，“一切都是为了村祭，为了……”

秦非走到门前研究了一会锁扣，然后伸手捅开了猫眼上的单向玻璃，朝着房间里望了望。难道……各个级别的直播大厅中热闹非凡，欢呼的，喝倒彩的，抱怨自己正在看的视角无聊的，说什么的都有。

遮蔽视野的浓雾尽头，一座建筑正无声地伫立在那里。

一股浓郁到令人难以忍受的血气混合着腥臭在空气中弥散开来，毫无悬念的，棺中是一具小小的枯骨，一看便知与秦非肩上的鬼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。萧霄连连点头：“对对对，我觉得你说的真的太有道理了。”

表里世界翻转的这一刻。

2号玩家的里人格是暴食，异化后就变成了一个吞噬一切的恶心怪物。“好厉害，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撒旦的真容！”当时两人也都和秦非一样，有过去拉她一把的冲动，可受制于过于遥远的距离，都没能成功实施。

就像鬼女曾经对秦非所说的那样：就在刚才，他们只差一丁点，就要被蝴蝶的人堵在服务大厅门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