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并不奏效。不知道今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她。他说得非常有道理。

轻飘飘的一句话, 成功让萧霄和观众都沉默了。秦非甚至无法从物理层面上解释自己是怎么踏出每一步而不踩空的。

是一个女人幽幽的嗓音。

“我记得中心城有流传过一个传言，黑羽现任的公会会长和他的搭档，在他们的最后一场直播中，就是通过杀死污染源的方式成功通关的。”

而这还远远算不了什么，更倒霉的还在后头。

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性黑影，手中拎着什么东西。

家家户户门前都摆上了燃烧着的红色蜡烛，一支支蜡烛旁堆砌着成摞的纸钱。萧霄人都有点恍惚了。

规则世界的夜晚，通常意味着危机与死亡。

“我忘记告诉你，其实那个哨子也有可能并不在这里。”他说的是那个在守阴村村口，将玩家们吓得一哄而散的僵尸。

尸鬼们攻击力强劲，行动速度也不慢，但或许是受到那一块块枯骨与满身腐烂碎肉所扰，它们的动作并不算灵活。薛惊奇感觉到有人在打量他，便回望过去。

……和秦非一起往寝室走的还有萧霄和另外两个玩家。

所有观众都心情激荡。那只手掀开帘幕，向前，再向前。村中建筑大多是青砖灰瓦的低矮平房，只在靠近大巴的村头有一座高大的牌楼，上面缀着无数白色的纸钱串，被风吹过时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。

被怼的灵体不屑一顾：“看就看！”萧霄凑上前来补充，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地比划着：“书，你知道什么是书吗？就是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，扁扁的，长方形……”

猩红的鬼眼自身旁一闪而过，秦非蓦地弯腰，就地一滚躲过攻击，动作丝滑得就像是在拍警匪片。“救、救、救命……”一个新人玩家颤抖着嘴唇，喃喃自语。但今天的6号却出乎意料的惹了众怒。

在F级体验世界的直播中，主播和观众之间是无法实现任何直接交互行为的，观众们没法发弹幕夸奖或吐槽，看到尽兴时也无法给喜欢的主播投送任何打赏。

那从未露面的太阳正在落山，暗红的光线穿透层层叠叠的阴云缝隙，像是一只只肮脏而扭曲的巨眼，注视着地面上的一切。估计那三分就是在幼儿园里拿的。

房管处不像管理中心那样中午就下班，秦非不着急，干脆走过去，拍了拍萧霄的肩：“嗨。”但，虽然几率不高，可假如他和蝴蝶一起进了副本，又倒霉被蝴蝶认出来的话……

当时秦非并没有当一回事。

反正本来人家就想弄死他了，再差的结果也不过就是死无全尸。这个有些眼熟的名字吸引了秦非的注意。好像……也是这个道理？

秦非微笑：“不怕。”

林业慌忙摆手，扯着秦非和凌娜一溜烟儿地跑了。屋里没有开灯，昏沉的光线将王明明爸爸妈妈的轮廓氤氲成了两片薄薄的剪影。青年浑身血污, 眼神却清澈得如同一汪春日清泉，看向鬼婴时唇角甚至噙着一丝笑意，仿佛那东西不是一个恶心的鬼物，而是一个真正的、样貌可爱的婴孩一般。

他不是认对了吗！秦非走到门前研究了一会锁扣，然后伸手捅开了猫眼上的单向玻璃，朝着房间里望了望。他们现在既然已经成了活尸，行起事来自然就要遵从僵尸的习性。

原来0号这么突兀地搭话，就是想要攻击他。青年脸上扬起轻柔的笑意，快步走到王明明的妈妈面前。

看清盒子里物品的一刹那，秦非蓦地皱起眉头，将盒盖唰地一声飞快扣上。林业打开弹幕面板，面前空气中飘过的弹幕很好地讲述出了他的心声：那半张漂亮的脸蛋，就这样犹如融化的沥青一般消解在了秦非眼前，表皮溃烂，露出猩红的内里。

“秦、秦、秦……”他就会为之疯狂。

在他眼中，副本就是真实的世界，玩家们也都和他一样，是被那个弄虚作假的旅行社诓骗到这山村里来的倒霉蛋。事已至此，没人能再拿到任何一分告解分。

见过就是见过，没见过就是没见过，一张尚能算得上有记忆点的脸，假若只有一两个观众忽略了他，倒也还说得过去，可所有观众都不约而同地忽略了他——在这扭曲变形的祠堂中跑了这么久，秦非隐约意识到，这里的格局似乎有点不太对。而后，6号答应了他们，他不会一家独大。

他轻轻出了口气, 平复着自己本就毫无紧张感的心情, 并顺手打开了弹幕界面。“跟我来。”导游又重复了一遍，摇着小旗，领着一众玩家向义庄外走去。他十分赞许地点了点头：“确实。”

引入眼帘的却并不是秦非想象中的那般模样。这个小东西的身上似乎发生了某种奇异的变化。

修女在前方不远处，6号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，却又全然克制不住自己血液中的兴奋。